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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为群致加拿大联邦政府“外国干涉委员会”的一封信

【天时周刊报道】2024年8月11日

 

尊敬的各位委员:

 

我是Jonathan Dai,今年69岁,是加拿大公民。到现在为止,我在加拿大居住、学习和工作了总共 39 年。在早期(1985-1991年),我在女王大学取得了第二个硕士学位,并在阿尔伯塔大学攻读博士学位。我有四个出色的子女和两个可爱的孙子,分别居住在阿尔伯塔省和安大略省。我是加中合作与发展理事会的创会主席,也是北美华人台湾联合会的执行理事。

 

我所参与过的联邦和省级竞选、提名及选举的领导活动。


2000年11月,我作为联邦自由党候选人参加了在Edmonton-Strathcona举行的第37届联邦大选并获得17,816票。这是自1997年至今,联邦自由党所有在该选区参选人中最高的得票。在2001年至2003年期间,我是前加拿大总理保罗马丁(Paul Martin)党魁选举在阿尔伯塔省的主要组织者之一。在2003-2004年,我再次在同一选区寻求联邦自由党的参选提名,但被十分不公而且残酷地拒之门外。我因此病得很重,直到五年后才康复。2011 年,我成为马健威(Gary Mar) 在阿尔伯塔省执政的进步保守党 (PC) 党魁选举的主要组织者,为他募集了最多的党员人数(超过 4,600 人)。2014年,我是已故省长Jim Prentice角逐阿尔伯塔省PC党党魁的组织者之一。2015 年,我在Edmonton-Highlands-Norwood作为阿尔伯塔省 PC 候选人参选。2018 年,我是埃德蒙顿前市长Stephen Mandel角逐阿尔伯塔省阿尔伯塔党党魁选举的核心组织者之一。2019 年,我作为阿尔伯塔党的候选人参加了Edmonton-Whitemud选区的省选。


在上述大约20年期间,我还为许多联邦自由党和保守党,阿尔伯塔省内一些政党的参选人在组织、战略策划、招募义工、敲门拜票等方面提供帮助。


我本人对于“来自中国的外国干涉”的亲身经历。


我想在这里提一下,

 

我来自中国大陆,能用普通话很好地进行交流,我公开、积极地促进加拿大和中国之间的友好关系、贸易和投资,并组织了许多此类活动,包括2001年的“加中西部贸易和投资论坛”。当时许多联邦和省一级部长参加了论坛。在2000年代初,我是中国大陆第一个在加拿大或所有西方国家获得提名的国会议员参选者,这对许多中国外交官来说不但新鲜、有趣,而且感觉很难得。我与中国驻阿尔伯塔省的一些外交官保持良好的关系。

 

由于上述因素,特别是我长期和多次参与了加拿大选举等政治活动,如果中国外交官想通过任何人进行所谓的“干涉”,我应该是一个理想的目标。


然而,从2000年我首次参选到2019年我最后一次参选的大约20年里,中国外交官从未干涉过我所进行或参与的选举或与选举有关的活动,也没有表现出要干涉的任何兴趣。

 

因此,我在此郑重声明,我所认识或接触过的中国外交官从来没有对我尝试、提起、和/或建议过任何与下面相关的事宜:

 

为我的参选、提名活动或有关其它政治活动提供支持或协助。


在加拿大国内为我的选举、提名活动或有关其它政治活动延揽和获得支持或帮助。


为我的选举、提名活动或有关其它政治活动从中国或其他地方获得支持或援助。


提供帮助以打压我的对手或进行对我对手不利或有害的活动。

 

除此之外,我无法想到或想象到与“中国干涉”相关的任何其他可能性。我愿意出席并作证贵委员会就此问题举行的任何听证会,无论是公开是不公开的。如果CSIS(加拿大安全情报局)希望共同主持这样的听证会,我完全不反对。


三)为什么中国对“干涉”加拿大内政不感兴趣?

 

据我所知,几十年来,加拿大政府和社会一直十分执着于这样一种看法,即中国一直试图在加拿大寻找代理人或其他什么来干涉我们的选举或与选举相关的事件和/或活动。然而,我过去 20 多年来在这方面的个人经历,证明了情况并非如此。 还有以下事实,:

 

在过去的几十年里,从来没有确定过一例与“中国干预加拿大选举”有关的案件。几十年来,中国从来没有策划、煽动、支持或参与过他国的政变、颠覆或政府更迭。我们的南方邻国,也是我们最大和最亲密的盟友,一直在指控和指责中国干涉他们的选举。但十分明显,与加拿大一样,从来没有发现过这样的事情。 请参见链接: https://thediplomat.com/2018/09/is-china-really-interfering-in-the-us-elections/ 

 

作为一个对中国的历史、哲学、文化和外交政策有50多年深入了解,现在对世界地缘政治有一定研究的加拿大华裔学者,我想与各位尊敬的委员会成员分享以下事实和想法:

 

在1954年,中国已故总理周恩来提出了用以指导国际关系的著名的 “和平共处五项原则”。它们是:彼此尊重领土完整和主权、互不侵犯、互不干涉内政、平等互利合作、及和平共处。中国政府和中国的外交官一直都严格遵从这五项原则,这是全世界的见证。


在历史上,中国始终将加拿大视为友好国家,而不是对手,更不是敌人。这是因为:

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中国和加拿大肩并肩地抗击德国纳粹和日本军国主义者。二战期间,在中国战区,加拿大人诺曼白求恩(Norman Bethune)医生前往中国支持和参加中国人民抵抗日本侵略者英勇的抗日战争,在战场上献出了自己的生命。已故的毛泽东主席当时写了一篇著名的文章《纪念白求恩》,而数以百万计的中国人对这篇文章都能背诵如流。从那时起,白求恩医生就被中国人视为中国的烈士,甚至圣贤。加拿大也因此被视为中国的挚友。遗憾的是,很少有加拿大人知道这一事实,更不能理解中国人民心中对加拿大和加拿大人的珍视。1985年,当我知道我要到加拿大去时,我非常兴奋,因为我要去的是白求恩的家乡! 在此,我向各位尊敬的委员极力推荐,读一下毛主席的这篇文章:

 

在19世纪后期,有八个西方列强发动或参与了侵略、杀戮、屠杀和占领中国的战争。很幸运,加拿大不在其中,因为“八国联军”是帝国主义侵略和霸凌者,对中国人民造成了一段令人悲愤的“百年屈辱”历史。


自1972年两国建立正式外交关系以来,加拿大和中国享有保持超过46年的友好关系,直到2018年的年底。那一年的年底,加拿大在美国的指挥棒下,无缘无故逮捕了孟晚舟。

 

在地缘政治或地缘经济的层面,加拿大对中国的战略重要意义很小,几近于无:对于中国,我们是万里之外一个偏远而寒冷的国家,与中国没有边界争端,在国家利益和地缘政治方面没有甚至是潜在的冲突。美国是我们的盟友,而且美国将中国视为其霸权的主要竞争对手和最大的挑战者。但加拿大的武装力量规模极小,也没有核武器,对中国根本不构成威胁。


事实上,加中两国的经济是互补的关系。应该知道,中国的制造业总量和实力超过了所有G7国家加起来的总和。中国可以供应几乎所有我们不生产的东西,而我们可以向他们出售我们几乎所有的产品。两个国家都不是另一个的竞争对手。作为市场和市场潜力,东南亚、欧洲、拉美甚至非洲比我们都要更大。 在贸易、投资、科技、甚至能源等方面,中国不依赖我们,也实在不需要我们。 既如此,中国有什么理由或动机要伤害加拿大呢?


在其悠久的历史中,中国始终自给自足,从来不是一个具有侵略性的帝国主义国家。众所周知,中国从来没有颠覆或干涉其他国家的历史和记录。 既然加拿大不是一个帝国主义侵略国家,也不构成对中国的战略挑战,中国为什么会费心费力地去干涉加拿大内政呢?

 

我们是不是有点像塞万提斯小说中那个年迈体衰的堂吉诃德,完全脱离现实,对着其幻想出来的“邪恶风车”挥舞长矛,不断地在冲锋?

 

四)我们是否受到了外国的干涉?

 

新加坡前驻联合国大使、联合国安理会前主席、著名国际地缘政治学者马凯硕博士在谈到西方对中国的态度时说,“西方是一个社会开放,但心灵封闭的地方”。马凯硕博士所说完全正确:西方世界长期以来一直被某种意识形态所挑唆和洗脑,看待中国带有严重的偏见。加拿大当然不例外。

 

我的确认为我们一直受到了来自外国的干涉,而且是非常糟糕的干涉。但并非来自中国。

 

各位尊敬的委员会成员或许可以思考并尝试回答我以下的问题:

 

我们为什么要派兵到阿富汗参加一场已被证明是灾难性的战争?我们知道,这一场长期的战争在那里制造了严重的人道主义危机,导致了几十万人的死亡。是哪一个国家,可以根本不通知加拿大政府而悍然派遣其驱逐舰驶入我们的北极水域?而我们与该国在该地区是有争议的。相反,有充分记录显示,当中国想要到我们那个同一水域进行科研考察时,他们总是会预先向加拿大提出申请并征得同意。


在谁的指挥棒下,我们毫不考虑后果就去逮捕华为公司的孟晚舟女士,从而彻底改变了我们与中国的关系,从和睦友好变成了一场灾难?这一愚蠢的举动让我们损失了数十亿美元的出口和旅游收入,失去了数十亿美元来自中国的投资,丢掉了几千个就业机会,使我们的电信、电子和人工智能研究和工业能力大大落后,而华为现在比之前已经强大了10倍。这个事件也使我们的“两个迈克尔”处于岌岌可危的境地。更尴尬的是,除了报复外,中国有充分的理由去抓捕这两个迈克尔(见 《全球邮报 》报道:“两个迈克尔传奇的新转折”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CLnIDcIG_HU)


加拿大边境服务局(CBSA)的官方文件显示,在2004年至2014年的10年间,针对加拿大的间谍案件名单中名列前茅的国家是美国:“五名美国人因从事间谍活动以获取国家机密或针对知识产权或公司机密的间谍活动而被驱逐出境”。(见 《多伦多星报 》文章“美国被加拿大踢出去的间谍比其他国家更多” https://www.thestar.com/news/canada/canada-turfed-out-more-spies-to-the-u-s-than-elsewhere/article_47f12eac-6252-5f9e-a119-c358fa19ca4c.html)。这明显而且有效地反驳了CSIS的说法,即中国是加拿大国家安全和民主选举过程的主要威胁。


我所居住的阿尔伯塔省拥有加拿大人应该感到自豪的世界第四大的石油储量。由于本省地处内陆,我们需要兴建大量的管道将石油输送到其他省份,尤其是出口海外。但多年来,经不列颠哥伦比亚省通向海外管道建设的项目和努力一直受到干扰,或者更确切地说,遭到破坏。这是因为我们南边的邻邦希望我们向他们输送的石油保持廉价,通常只有国际油价的一半甚至更低。这方面的新闻和报道很多,这里仅是一例:“美国基金会对加拿大反对建设石油管道的抗议活动进行了资助……” https://www.cbc.ca/news/canada/calgary/anti-pipeline-american-funding-protest-conspiracy-theory-1.4987202。但是大多数加拿大政客对此却保持缄默,因为他们害怕遭到我们“南边老大哥”的“反制”。


那么,我们是不是搞错了我们一直对之狂吠的那棵树?

 

五)展望未来

 

在处理国际问题时,我们通常会向澳大利亚寻求想法,因为澳大利亚也是一个像我们这样的中等规模的五眼联盟国家。 在澳大利亚主办的一个国际论坛上,当被问及在世界两个超级大国冲突中,澳大利亚应该如何反应和行动时,马凯硕博士半开玩笑地引用了一句印度谚语:“在两头大象打架时,草地就遭殃了; 在两头大象做爱时,草地也不免要遭殃”。显然,澳大利亚这两年对中国态度的改变是明智的。

 

我相信,各位尊敬的委员会成员正在为加拿大和我们加拿大人的根本利益而努力。但我也清楚,与C-70法案有关的启动、起草、讨论等等,其反映的背景在很大程度上是两个超级大国之间地缘政治博弈的愈演愈烈,新麦卡锡主义在北美的沉渣浮起,以及近年来反亚裔种族主义的不断兴起。

 

一个国家与他国的外交关系可能会经常发生变化,而且可能是大幅的变化。但一旦国家立了一个法,就会持续相当长的时间,并影响到众多的人们。因此,请各位从长计议,并考虑和权衡不同的因素。请记住,我们有200万的华裔加拿大人和700万的亚裔加拿大人。众所周知,在加拿大开国和形成的日子里,我们的华人先驱们遭受了多少苦难和歧视,但他们仍然坚持不懈地为加拿大做贡献。今天的加拿大华人继续在为加拿大做出了多少贡献也是尽人皆知。 我们必须从历史中汲取教训。

 

我还想请各位委员在你们对法案的审议中,考虑一幅更大范围的图景。

 

我们已经把俄罗斯弄成了敌人。 而俄罗斯是个世界军事大国和最大的核武器国家,与加拿大既没有历史也没有现时的利益冲突。几年前,我们又开始通过挑衅中国来制造另一个敌人。 除了无理逮捕孟晚舟女士外,我们还一直支持在香港这个中国特别行政区里发生的暴乱,向搞台独的台湾派出大批国会议员参访。而根据联合国2758号决议和1972年加拿大与中国建交的基础,台湾是中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更不可思议的是,我们还一直在向台湾海峡派遣军舰……

 

对于我们子孙后代的安全,对于我们非常珍视的这块土地的安全,我们的确应当开始非常、非常地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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