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叶飘飘 (第七章）

—— 文 / 惜墨

梅远馨急匆匆上车一看没座位了，就往车后走，想拉着车后门旁的扶手闭闭眼养神。待她站定拉住扶手有人问她：“你在‘水乡风味苑’工作吧？”梅转头见一位斯文青年男子，清臞干净的脸上戴着眼镜，穿着浅蓝细条纹衬衫扎在深灰色的西裤里，提一个大的公文包，站在车门另一旁的扶手边，看着梅远馨问她。梅远馨问：“你知道？”那男子说：“听说水乡风味苑的南翔小笼包不错，慕名去的，所以，我认识了你，你不记得我了，是你给我端的小笼包，一碗排骨豆芽汤。”梅说：“哦！小笼包不错吧？”梅扭转话题，男的说：“在这里，能吃到这么地道的小笼包很不错了。”梅说：“做南翔小笼包的大厨，在江州大酒楼做靖江蟹黄汤包的，到这里后，只因这里食材不全，改做南翔小笼包了。”男说：“是嘛，做得像艺术品，好看又好吃，在上海城隍庙我常去吃的。”梅说：“听你口音？”男说：“老家在无锡，到上海华东政法大学读书，毕业在上海工作1年后，到加拿大来的。”梅说：“我来这里认识的人呢，江浙人多。”男说：“水乡风味苑招牌是江浙菜，当然江浙人喜欢。”梅远馨点头。男的说：“我姓秦名翰，说着递张名片给梅远馨。”梅接过看“华问律师事务所”，梅说：“律师，以后遇到问题，咨询你，我叫梅远馨，我没名片。”梅远馨说完，两人都笑了。

        梅远馨看看车窗外，到站还有会儿，她转身两手拉着高扶手脸藏在手臂上闭上眼睛；秦翰好奇地看她，这点时间都要抓紧，真的忙吗？他也经常乘这路公交车，她和大多数女孩一样，一点也不惹人注目，穿戴平常。她上车打瞌睡，请旁边坐的人到站喊她，有次他又碰到她，他旁边有座位他想她会坐的，谁知她上前一步坐在一位大爷旁边，和气地对老爷爷说在C站喊她，老爷爷问：“你在哪里上班，上车就打瞌睡？”她说：“水乡风味苑，欢迎光临品尝！”老大爷说：“哦！餐厅工作忙。”他知道了她在水乡风味苑工作，出于好奇呢，还是江浙美食吸引他，后来特意去了“水乡风味苑”走到她面前，她礼貌地领他到一靠窗的位置，她围着白色荷叶边围裙后腰系一个蝴蝶结，显出姑娘的曲线，漂亮的方丝巾对折笼住头发，亮出宽额美眉，灵动的眼睛黑白分明流露出聪颖，不施粉黛，白齿红唇，普通话带江南音，步履轻盈，根本没有了车上的形象。快到站了他正要喊她，她抬起头迷蒙地眨眨眼睛，眨眼更显出美丽的双眼皮很妩媚的，看了看车窗外准备走又转身对他说：“欢迎光临水乡风味苑，声音清亮温和。”秦说：“一定的。” 车到站了，梅远馨下车道声：“拜！”秦翰也回：“拜！”

        “水乡风味苑”，今天客人多，老板娘都暂时放下其他活忙着跑堂。幸亏梅远馨提前十多分钟到，赶快安排客人坐，上茶，点菜，通知厨房。现在她工作熟练了，端菜，收碗，抹桌子，动作又轻又快，当看到客人吃得高兴，她也高兴，一喊她马上到，作介绍，解释，解决问题，客人很赞赏她，有的还给她双倍小费。七点半钟后餐厅也没那么拥挤了，梅远馨开始收拾残渣抹桌子，眼角瞄到一个似曾有点熟的身影走近，定睛看时竟是秦翰，梅远馨说：“欢迎秦律师，请坐，”带秦翰到一个较安静的桌前。秦翰看到梅远馨，觉得像冬天过去吹来的春风，让人心情舒畅，丝巾拢起的头发，梳的辫子拖在背后，显出姑娘的娇姿，梅远馨呈上菜谱问秦翰：“喜欢菊花茶？或者是香片茶？龙井茶？”秦说：“龙井吧，”秦翰看着梅远馨的背影心中想到一个人有没有教养，只看她的言谈举止就知道了，她是个有教养的人。梅远馨很快端来茶，秦翰已点好南翔汤包，一碗排骨黄豆芽汤，三个嘉兴粽子，吩咐三个嘉兴粽子打包。梅远馨用托盘端来秦翰点的汤包，豆芽汤，又端来打包的三个嘉兴粽子，没有应酬的口气而是真诚地微笑着说：“请慢慢用。”秦翰思忖，她的语气温和，微笑适度，梅远馨是一个做事会思考，做事认真，充满热情的人，秦说：“谢谢！”梅说：“不客气！”转身又忙开了。

        八点了，店里没几个客人，梅远馨和另两个姑娘已把店里清洁大概地做好了，等客人全走完后另一个专业清洁工，还要彻底做一遍清洁。梅远馨和另两个姑娘还有小美她们四个，一般八点下班回家，小美换好衣服出来，梅远馨看秦翰快吃好了不便下班走，示意小美在旁边等会她，另两个已走了。秦翰赶紧吃完，梅远馨送过来单据，梅远馨结完账交到前台才去换衣服。走时，梅远馨与小美向还没走的老板和另几个工友道别后，出门直奔公交车站，此刻秦翰也刚出来 招呼梅远馨和小美，梅远馨看到秦翰也问：“今天吃得怎样，味道可以吗？”小美看着秦“可以，很好！”秦说道，梅拉着小美给秦翰介绍：“她就是小美，小笼包就是她做的。”秦翰说：“大厨佩服，地道家乡风味。”小美连说：“大厨不敢当，能吃出家乡口味，我很高兴了。”秦说：“为了感谢今天的美食，我送你俩回家吧。”两个异口同声地说：“谢谢你的好意，我们另有事要办理，就心领了吧。”两个边说边快步向公交车站走去。秦翰久久地望着她俩的背影，实际是望着梅的背影，笑笑转身向自己的车走去，梅远馨的音容笑貌飘荡在他脑海里，不断浮现在他眼前。

        梅远馨和小美在公交车上又谈到林海，又有些担心了，回到家，直奔贺勇那儿打听，贺勇哭丧着脸开门，摇头说：“没联系上。”梅说：“林哥那里网络不好可能不好联系，别担心。”小美也说：“别担心，林哥不会有什么的，他脑子灵光呢。”两个上楼后，梅远馨又拿出书来看，小美轻轻地收拾打扫房间后，又手机微信，联系上父母，视频会见通话，说几句父母女儿互相才放心，这是每天的生活安排必需的，小美说：“见过父母睡觉才安稳。”

编后语：梅远馨无意中认识了一位叫秦翰的斯文青年，对方似乎对她特别有兴趣，究竟是为什么呢？难道是爱情要来临了？